星期四, 1月 25, 2007

《夢》

昨夜與君﹐
羅帷互擁。
醒來知是夢﹐
不勝悲慟﹗
三日未得君電郵﹐
懮心如焚﹐
春山鎖重重。
黯然當此際﹐
門環叩動﹐
軍官立門外﹐
遞上信封﹕
「征夫陣亡大漠中﹐
愛國是英雄﹐
銅棺正在付運中。」
天旋地轉﹐
心似掏空。
好夢如今成惡夢﹐
淚如泉涌。
幼兒無知仍待哺﹐
婆翁刹那態龍鍾。
紅顏命薄﹐
披上黑紗﹐
一生幸福已斷送﹐
相逢唯有在夢中。

星期六, 1月 20, 2007

看電影 - 星光伴我心

我的祖母是個文盲﹐沒有上過一日的學堂。舊式女人﹐除了持家﹐便是愛惜兒孫。還有﹐她也看電影﹐尤其鍾情於粵曲電影。

我想我才六﹑七歲吧﹐祖母便常帶我姐弟倆到小鎮的舊戲院看黑白的粵曲電影。舊戲院專播放陳年舊片子。首輪二輪三輪是根本談不上。十多廿年前的老片子﹐它還會重播了又再重播。有時電影太陳舊﹐便把兩部片子在午後合映﹐只收一場電影的票價。我們也很伶俐﹐每逢舊戲院有合映﹐ 便會告訴她﹕「舊戲院明天會放影合映﹐兩部戲一個價錢﹐帶我們去看吧。」於是她便會吩咐姐姐﹐明天放學時叫校車司機在戲院門口把她放下。第二天﹐她便帶我步行十五分鐘﹐帶便當盒﹐在戲院門口等姐姐。

于是﹐祖母和我們步進了一個黑白的歌曲世界﹐ 過了一個個花團錦簇的下午。任劍輝﹐白學仙﹐芳艷芬﹐羅劍郎﹐粱醒波﹐靚次伯﹐南紅﹐任冰兒﹐余麗珍﹐吳君麗﹐林家聲﹐劉克宣﹐都是我兒時黑白灰的淘伴。我幼年的渾囤世界的價值觀﹐是由無頭東宮毒西宮淒涼媳婦和惡家姑熏陶的。可能就是這樣﹐培育了一付多愁善感婆婆媽媽的性格。

祖母餵我們粵劇的奶水﹐讓我們覽閱五十年代七日鮮的繁華。但舊戲院也肩負了教育我六十年代的風華。在這殘舊蒼涼的戲院﹐祖父和爸媽帶我看了林黛李麗華樂蒂凌波的古妝美人﹐迷上了岳華何藩的西遊記﹐一眾邵氏出品必屬佳片的彩色闊銀幕內裡的假山假石, 烘托著眾星的光芒﹐演出刁嬋西施妲己王昭君的命運。

不久﹐鎮裡多了一間戲院。我們都管自叫它新戲院。它後來當了我看台灣電影的嚮導。

《看電影。之二》

星期五, 1月 12, 2007

看電影 - 當時實在年紀小

我想我愛看電影的遺傳因子是來自祖父的。當然﹐祖母也功不可沒﹐是她帶領我和姐姐愛上粵曲電影的。

在我垂髫時﹐祖父是在另一個市鎮上班﹐在周三和週末才會回到家裡。他是個電影痴﹐逢周日那天﹐他一早便搭公車到城裡看電影。他多是一個人去看的。兩場戲﹐第一場一定是早場﹐都是放映最新的片子。然後﹐他會緊接著看下一場。除了淡米爾和馬來片﹐他似乎是逢片必看﹐西片﹐華語片﹐歌舞﹐打斗﹐愛情。有看無類。

祖父有時也帶我去看電影﹐和祖母一行三人﹐乘計程車到城中的電影院。我記得張徹導演傅聲領銜的「哪吒」是和他們看的。後來還有「少林五祖」等等張徹的長弓公司拍攝邵氏公司發行的血漿電影。對張徹的一眾契仔年輕赤裸的胸膛有迷惑不已的感覺。看完後我們會到燒臘店買叉燒﹐打包回家。

有些記憶﹐是十分的無聊。但封在腦裡﹐怎麼都磨滅不了。記得有一次﹐九歲的我和舅母表妹們去看電影﹐燈暗了我們才進場。坐下後﹐我在黑暗中﹐發覺祖父便坐在我們旁邊。他一個人上電影院看電影。我記得那部電影是「秋歌」。瓊瑤原著﹐林青霞和秦祥林主演﹐馬永霖演那個弱智弟弟。白景瑞導演。

還有另外一個記憶﹐更是不可思疑。事情與我無關﹐但可能是關於電影﹐便上了心再也忘不了。那時我是七、八歲﹐有一天三姨和孻姨看電影回來﹐向眾人說﹐進影院時遺失了座位號碼﹐但全院滿座﹐所以要等電影開始十分鐘後﹐看到有兩個空位子﹐才敢坐下。我聽到後﹐便不能把她們這經驗忘記。她們看的那部電影是「一簾幽夢」。甄珍﹐謝賢﹐秦祥林。也是白景瑞導演。

那時我還沒有瘋狂的迷上瓊瑤。但是﹐就是記得這些細節。

《看電影。之一》

星期四, 1月 11, 2007

看圖寫詩 - 《雪》


孤清清﹐
路靜靜﹐
雪壓枝橫斜﹐
單騎出西城。
雲深未見雁影﹐
更覺孤零。
天涯飄萍﹐
早已慣淒清。
客路雖難行﹐
咬緊牙齦﹐
風又一程﹐
雪又一程。

(陳敏華先生寄了一副
雪景﹐看圖寫詩﹐是我們這期詩課。)

星期一, 1月 08, 2007

一人分飾兩角

今天收到周駙馬代我買的<西樓錯夢>的影碟和唱片﹐還有<帝女花>和<李後主>的海報。是同事飄洋過海替我扛回來的。謝謝駙馬的好心腸。她還送了本<帝女花>的場刊給我﹐以慰我失諸交臂之痛。我和駙馬不過才有一面之緣﹐但她一直都是對我如斯慷慨﹐真箇無以為報。

影碟的小冊子有劇照和曲詞。看了﹐便又生氣。一開始池同的一段唱詞便遺漏了。怎麼這般不細心﹖千多塊港幣的產品﹐竟然連校對這細節都做不好。像前年那<重按霓裳歌遍徹>的影碟般﹐盒子背後的目錄是一團糟﹐令人失望。<西樓>的影碟包裝倒是一百分。 娛樂唱片﹐如果你編印<帝女花>時需要免費的校對﹐給我靚似仙通傳一聲﹐我是樂于效勞的。不是說大家都是完美主義者嗎﹖都到那兒去了﹖

回家後馬上看影碟﹐一如當年﹐看到忘形時﹐把椅子的毛毯當水袖﹐邊看邊做。刨嗲二貓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上身”﹐但牠們 是我的忠誠的擁護者﹐默默不語的斜藐著我的圓檯和蘭花指。後來一個轉身﹐牠們跑去房裡不出來了。嘿。我還未<錯夢>呢﹐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