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4月 27, 2007

說故事的人

上一次提到亦舒寫小說有點馬虎﹐常有矛盾﹐但忘了舉例。今天翻開那本老好舊版「喜寶」﹐發現我當年竟然有眉批。例子﹕第十一頁勗聰慧說伊的男友「宋家明明天從慕尼克回來。」但第十七頁「宋家明已經來到了。」其實中間只是隔了幾小時。伊其他的書﹐矛盾的地方不勝枚舉。

我看書很快﹐九十分鐘可以殺完一本276頁的小說。(她每本書大約平均是270頁左右)。看書快是小時看電影看得太多中文字幕的原故吧﹖訓練有素。有時躺在床上﹐黃粱還沒熟﹐便亦舒一本了。因為快﹐便讀得馬虎﹐她的書看後便忘。你現在叫我說她近期某某書的情節﹐我會說不出來。但那也好﹐因為隔些時候我又可以重看了。雖然﹐就算記得﹐她的書也是百看不厭的。

也有幾本我是不會重看的﹐像她那本「如果牆會說話」﹐根本就是抄美國電視電影﹐連書名也搬字過紙﹐和那戲一樣。雖然我愛她為同性戀者說話鼓掌。但我就不愛她抄。

她有時也自己抄自己﹐將書的情節再循環﹐非常環保。最常見的是五月與十二月的類似情節。

但是﹐我還是傻呼呼一直在看。讓她這說故事的人﹐給我這看故事的人快樂。

(讀舒記。之三)

舊歡如夢

亦舒是在「流金歲月」這本書開始放棄用第一人稱的方式寫小說的。之前﹐不論長篇﹐短篇﹐或是中篇﹐她都是以第一人稱寫。

我個人比較喜歡她用第一人稱的手法寫小說。用第一人稱寫﹐不論她的「我」是男還是女﹐ 讀者會有多一點的投入感。那時好像讀到有一個成名了得前輩作者﹐笑問她是否有駕馭用第三者的手法寫小說(是否是事實﹐待考。)「流金歲月」寫成後﹐她就不再回眸。「流金歲月」看了後我好興奮﹐因為新鮮。但後來便惆悵了﹐舊歡如夢。

她用第一人稱寫的小說﹐我最喜歡的是「玫瑰的故事」﹐「喜寶」﹐「我的前半生」﹐「朝花夕拾」﹐「曾經深愛過」。她還有一個中篇是我的最愛﹕「南星客」﹐寫一個外星人的腦電波和一個都市女郎談戀愛的故事﹐好看極了。這篇小說好像是收集在「心之全蝕」一書中。

她改了風格用第三者的手法寫小說後﹐我便覺得她的小說不如以往過癮了。也有喜歡的﹐如「流金歲月」﹐「阿修羅」﹐但都沒有太深的感情。

我覺得瓊瑤最好的小說﹐是「一簾幽夢」﹐「在水一方」﹐「煙雨濛濛」。都是以第一人稱的手法寫的。似乎﹐作家都可以把額外的感情放在書中。值得一提的是﹐「在水一方」的「我」是配角。好極了。

我希望她們會再用第一人稱的手法寫。

(讀舒記。之二)

星期二, 4月 24, 2007

讀舒記

我是讀亦舒的小說長大的。到了這個歲數﹐我也不會回去衣櫃﹐不敢承認我愛看亦舒。是﹐亦舒是我的偶像。

小時候讀了她的「玫瑰的故事」﹐便驚為天人。愛上了她英為中用的寫作風格。那時和表妹們成了姊妹雜誌的擁躉﹐就是因為最後的那幾頁。

她多產﹐可能因為如此﹐讀她的長篇時常常發現她書中對白或情節常有漏洞。不像瓊瑤﹐寫完後會改正兩三次後才把作品面世。有時我也驚訝我為何會對她這麼寬容﹐我想她的小說是在報上連載﹐每週寫一部份﹐便疏忽了。讀了四份之一個世紀﹐已經是一種習慣﹐便也把那些漏洞當成缺陷美﹐她的風格。

「玫瑰的故事」是我的第一本亦舒。寫得精彩萬分。讀時我目炫於她文字的刻薄辛辣和幽默。她沒有瓊瑤的文采﹐但亦舒是亦舒﹐文字有不羈的美。

她初期的作品寫得很爛。天地出版社有時把那些作品整理好重新出版﹐看得我哎救命兼呻笨。可是還是忠誠的買﹐就當是買雜誌﹐季刊。天地出版社其實也沒有做好責任﹐她的書都沒有刊出創作日期。是有出版日期﹐但好像我那本天地出版的「喜寶」﹐出版日期是八三年﹐但是後來我在北愛爾蘭的雜貨店買了一本明窗出版的「喜寶」﹐卻是七九年的版本。以後有人寫亦舒的創作論文﹐便有點麻煩了。

(讀舒記。之一)

星期日, 4月 22, 2007

音譯嬌娃

香港﹐台灣﹐中國﹐新馬等地的中文媒介﹐一直以來各施各法﹐把外國人的姓名隨當地的語言音譯。像美國總統的名字﹕大陸是布什﹐香港是布殊﹐台灣是布希。久一點的例子有戴卓爾夫人和她的兩生花撒切爾夫人﹐前者是官方的譯名﹐但香港以外的地方都用後者﹐就是不給唐寧街十號面子。

到了二十一世紀﹐全世界的中文媒介是否應該團結一致﹐由一個中央系統﹐把非華人的名人的名字統一呢﹖或者﹐這責任應由美聯社和路透社的亞洲分行統一呢﹖現在互聯網是無國界﹐當我瀏覽各地中文媒體時﹐常嘆息這分歧是中國人不團結的一個例子。

每年一月的香港維園網球邀請賽﹐香港媒體廣東話音譯各俄羅斯和東歐的網球美少女的名字﹐常令我失望。一點性格也沒有。死板板的譯﹐浪費了中文的豐富想像力。

既然她們沒有統一的官方中文名﹐我是否能效勞呢﹖網球女俠與嬌娃﹐應有好名字襯托。

Sharapova - 雪裡抱花
Kuznetsova - 孤尼素娃
Vaidisova - 圍敵狩娃
Diemientiava - 敵泯鐵野娃
Hantuchova - 寒處高花
Safina - 煞鳳娜
Myskina - 滅弒劍娜

還有一個叫 Petrova 的﹐譯作劈頭顱娃﹐夠氣勢了吧﹖但似乎太過暴力了。

星期五, 4月 20, 2007

《春之頌》

綻綠芽﹐枝鳥喧譁。細雨清風﹐颯颯。荷鋤庭前著意栽﹐把春留下。

好韶華﹐蜂蝶戀花。春雪驟訪﹐不怕。徜徉綠茵心猿馬﹐將喜樂撒。

星期一, 4月 16, 2007

新不如舊

臨上機前在老家書櫃裡拿了兩本書。一本是高陽的「紫玉釵」﹐一本是亦舒的「喜寶」。本來想把小時收藏的那套瓊瑤搬回來美國﹐但老媽逼我給姐姐帶她那堆食譜雜誌﹐而我又要拿兩幅鑲了框封了箱的畫上機﹐就只好放棄了。

看「紫玉釵」的內頁﹐書是我九零年新加坡旅居時買的。其實書是租回來的﹐怕且是後來懶得還書﹐便放棄底押金﹐當是買了。拿它上機是因為我竟忘了我曾經有過這書﹐打開扉頁看到目錄列著幾個中篇﹐直情就是粵劇戲寶精選﹕「紫玉釵」﹑「章臺柳」﹑「藕絲蓮心」﹑「桃花扇」﹐便想重讀。

亦舒的「喜寶」是八四年在貝爾法斯特買的。其實是我買的第二本「喜寶」了﹐之前買過一本是天地出版的﹐但這一本在北國的一家老舊雜貨店裡看到﹐而且是明窗七九年出版的﹐覺得是絕版﹐更加的是我初到北愛爾蘭﹐鄉愁蝕人﹐便買下。到現在﹐這本老書的封面已經脫落。後來到了美國﹐我又買了一本。現在把它們並排在書櫥裡﹐倒是快樂。

我還有一本「玫瑰的故事」﹐不知道是否是初版﹐封面是一個大頭美女﹐留齊額的劉海﹐有一滴眼淚在左眼下角﹐和現在的水禾田封面不同。那是我的第一本亦舒。八二年買了﹐就迷上了。第一年到北愛做寄宿生時﹐只拿了一本她的「留英學生日誌」﹐放在枕頭邊﹐每晚社監來關燈前﹐就讀它幾頁﹐背得爛熟。伊多產﹐後來就當是買雜誌般買她的書。轉眼就四分之一個世紀。

星期三, 4月 11, 2007

花 ,貓

友人來電郵﹐告知達拉斯日前下雪。我回郵怨道﹐前兩周趁春初臨種下的花兒﹐不知可渡過這風刀和霜劍。他回說雪並沒有沒有堆積﹐降後即溶﹐他自己園裡的花雪後仍傲然生存。知道後我心下頗安慰。

並不是心疼那買花的金錢。這一個春天﹐我生平第一次荷鋤﹐一株一株的把花種在庭前。以為好歹會看它們盛放﹐自春流到夏﹐夏再到秋。但寒流不依時序﹐四月西南部還下微雪﹐便為花兒擔心。

丟下了刨嗲二貓﹐獨自在家﹐雖然有友人不時到家裡侍候﹐但牠們是習慣了需要人呵護﹐心裡也是牽掛。

幸歸期漸近。

星期日, 4月 08, 2007

行清

我們鄉例是很注重清明﹐「行清」想是我們廣東人的慣語。鄉例是不行早清的﹐一定要在清明節正日或之後才能掃墓。自小﹐我便隨祖父和父親及一眾叔伯並各房的姐妹兄弟行清。有些叔伯們﹐就是在行清時一年見一次。可見我們到了南洋﹐還將祖訓銘于心。

我最後一次行清是到美國前一年﹐都是上一個世紀的事了﹐因為真的是住得太遠﹐便沒有在盡子孫之孝。我父親也有三年也沒在怡保行清﹐他身在廣州唸書﹐清明便到鄉下華涌掃墓。我去年跟他說﹐你畢業後頭一年我會回來一趟﹐和你們清明節上墳。

上個週末﹐我便飛了會來。母親早已把衣紙打點好。昨天﹐我們一大早便到萬里望和大隊會合﹐吃了早餐﹐便浩浩蕩蕩的出發。吃早餐時﹐父親數數人頭﹐今年人數是比往年少了。新一代的就像我般﹐出國的出國﹐沒出國的找藉口不到的也有。

我們要到到兩個不同的墳場﹐拜十一卦山。先拜的是我祖父的叔叔﹐他是我們族裡首個到南洋開拓者。之後到另一個山頭拜祖父的堂弟的墓。之後﹐再開車到另一個墳場﹐拜我的祖父母和南海的先人。

我最後一次行清是祖父逝世的那一年。他是九月過身的。八十多歲﹐他死的那一年他還有行清。十五年後﹐我再上墳時﹐他已是被拜者。祖母在他死後幾年才過身﹐就葬在同一墓地。他們生前最是疼我﹐死後經年﹐我才第一次到他們墳前上香。昨天上墳時倒沒有什麼感覺﹐到現在寫這網誌時﹐倒是有淚盈眶。

長幼有序﹐最後拜的是我的大伯。他生前是混混噩噩的。以往拜山時他的兒子們都不出現。但前年他過身後﹐我的堂兄弟們倒是有長進。他倒是修到了﹐兒媳們個個都好﹐無怨言的隨大隊到眾先人墳前盡孝。

下一次行清﹐希望不會在多年以後。倒是要計劃計劃﹐每兩三年回來掃墓。

星期四, 4月 05, 2007

《故園》

當年選擇雁離群﹐
只為追求自由魂。
故園事物人﹐
一任思念頻仍。
眾人莫說﹐
落葉應歸根。
百年後﹐
花月不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