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1月 21, 2008

庸人自嘆


本來以為美國編劇協會鬧工潮﹐一月份沒有新的電視節目﹐我可以補看先前錄下的劇集﹐但是一月份過了幾個禮拜﹐我實在一對眼睛看不完Tivo下的節目。


去年九月開始新的電視季﹐我每週追看的電視節目﹐只有Heroes﹐Borthers and Sisters 和 Grey’s Anatomy。 十一月工潮開始﹐大家已經知道這幾套電視劇可能播不了一季大約廿四集的數目。本來五月才是季尾﹐但是十二月初 Heroes 播了十一﹑二集後便當是季尾結局﹐欲知後事如何,要等下一季才可以分解。Grey’s Anatomy 在上個禮拜播了工潮前拍好最新一集﹐之後再沒有新的存貨。《兄弟姐妹》則還有幾集存貨會在二月播。於是我以為一月份眼睛眼睛可以休息。可是沒有想到﹐我還是眼闊肚窄。九月時我開始錄下一些節目﹐本來想在這編劇協會罷工時﹐趁電視節目沒有新集數時看的﹐誰知道我在一月還是在忙著看其他的好節目。Tivo 了的劇集有Nip/Tuck﹐戲裡兩個整容醫生男主角每集輪流露股﹐錄了九集不能不看。Dirty Sexy Money 我看了頭三集﹐還有九集未看。我還錄下了新劇集Journey Man ﹐還沒有開始看﹐劇集已經被腰斬了。還有幾集的 Amazing Race 等著我…


這幾天我在看甚麼呢﹖澳洲網球公開賽。因為時差的關係﹐我下班回到家﹐剛好是墨爾本早上十一點。每天的賽事就在這個時後開始。看球賽不能不看直播﹐於是便整晚對著電視看Venus, 看Serena﹐看費得羅﹐看雪裡抱花﹐晚上兩三點才肯上床睡覺。


除了網球﹐還有我最愛的 Project Runway 正在熱播。我認為這一季的參賽者沒有上一季的水準﹐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到有那一個是特別標青的。不過節目是裁剪雲裳加上貓打架﹐實在熱鬧好看。


然後這個星期新一季的 American Idol 又開始播放了﹐不能不看﹐不然在公司裡沒法子和眾膚淺如我的同事對各參賽者評頭論足。


還有還有﹐買了第一季的 The Tudors 的片集影碟, 到現在還是完封不動﹐上個月對這英國無頭東宮的熱情﹐冷熱隔一月便已三秋化成夏﹐看來要等澳洲網球賽結束後才有時間開始看。


為了看電視而疲奔于命﹐真是命苦。

星期一, 1月 14, 2008

天下盛筵無不散

焙磊迪醫生終于走了。

焙磊迪醫生和我打牌大約三年﹐我們大大小小打了約兩三百場橋牌。一場牌友﹐我和橋牌社商量過後﹐上個禮拜六晚上為他舉辦了一個歡送會。橋牌社包食物﹐我包紅白酒﹐歡送會先來個大食會﹐然後再打牌。那天晚上一共有七十六人出席﹐共十九檯橋牌桌﹐好不熱鬧。焙磊迪醫生來到時﹐我們一起大合唱﹕"For He's A Jolly Good Fellow"。


他和他的男朋友李持一早已經部署搬到西岸﹐年多前李持重回校園﹐搬到他們的理想城市西雅圖。本來他要在零八年尾才退休﹐但是他受不了相思的折磨﹐把退休的日子拉前﹐零七年十二月才五十四歲的他便退休了。

焙磊迪醫生在本市十分出名﹐他退休前接受了報紙的訪問﹐這專訪上了日報的頭版。標題是《當別的醫生拒絕看愛滋病人時﹐這個醫生沒有放棄他們》。八十年代初﹐愛滋病剛開始猖獗﹐醫學界對這神秘的疾病沒有認識。很多病人到診所看病時﹐醫生都因為害怕而拒診。焙磊迪那時剛執業﹐他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心腸﹐不懼這個疾病的未知數﹐不怕歧視﹐盡力的為一干同志服務。他見證了美國這幾十年愛滋病的歷程﹐成了第一批抗愛滋病的斗士。他臨休前幾周﹐本區的醫療界還頒發了一個終身成就獎給他。

我和他認識了這些年﹐也是讀了報紙的專訪才知道他是在九四年發現自己也是個帶菌者。我那天問他﹐為甚麼他會在報紙上提起這個私隱﹖他說這不是個秘密﹐當記者問他可會介意在文章上寫出來﹐他考慮了一陣子﹐決定這不是一件醜事。他說﹐帶菌不代表是染了愛滋病﹐照現在的治療方式﹐他還會活至耄耋呢。還有﹐儘管他是個醫生﹐對愛滋病有深切的認識﹐而他在性交方面一向都非常小心﹐但是也不幸中招了。說出來也是好事﹐可以叫人有個警惕﹐不可鬆懈防範。不說出來﹐人們便當是禁違事﹐教育和了解更加不能普遍。

焙磊迪醫生從來沒有隱瞞他是同性戀人的身份﹐但橋牌社裡不是人人知道。上報後看來橋牌社裡所有的老太太老先生們都曉得了。我希望他們會想﹕『咦﹐原來焙磊迪醫生是個同志﹐知道後和知道前他還不是同樣的一人﹐一點也沒有不同啊﹖』社會對同性戀的歧視﹐是因為無知﹐他們沒有直接的接觸。當他們認識了他們常見面的朋友中也有同性戀人﹐了解一點﹐歧視便有希望會消瀰于無形。

今天打牌時有位老太太問我﹐『焙磊迪醫生可是已經啟程了﹖』我說﹕『今早他開車上路了﹐穿州過省﹐要四五天的車程呢。』她又關心的問﹕『他一個人開車啊﹖那可累呢。』我回答﹕『不﹐他的男朋友和他同行。』我發現我用「他男朋友」這個詞語時答得清脆﹐一點也不帶有害臊心。她聽到後開心的說﹕『那也好﹐他們可以享受一個浪漫的旅程。』

然後她問我﹕『你失去了這個牌友﹐你可有傷感﹖』我想想﹐答了她﹕『天下沒有不散的牌局。』

祝福你﹐醫生。

星期一, 1月 07, 2008

有緣此山中

我們六人從達拉斯乘飛機到阿拉巴馬州的伯明罕市﹐然後租了部六人座位再開兩個小時車到目的地。而安德魯和霑米兩人則各自開車從阿蘭大到達這個佐治亞州的雲地大峽谷州立公園(Cloudland Canyon State Park)。


早在六個月前我們便租下了公園裡的兩間木屋﹐就是怕年尾會爆滿。一間有兩個睡房﹐可住四人﹐我和大衛是單身﹐便被拉伕湊合了。因為是住在高原上﹐公園內又沒有餐廳﹐我們便在離開伯明罕時買備了三﹑四天的食物。安德魯一早便說他和霑米兩人會負責煮晚餐﹐我則懶懶的認頭了一個早餐的責任。

我們很幸運﹐雖然是冬季﹐在山上的那幾天﹐都是風和日麗的。安德魯帶了很多玩意兒上山﹐但是最受歡迎的也不過是一副扑克牌。霑米還帶了副麻將牌﹐我們有天開檯打台灣牌。我對台灣牌不大靈光﹐幸好霑米的玩法是除了拉莊之外﹐其他的麻煩事如一炮三響﹑不能糊自己已經打出的牌等等的怪玩法都沒有為例。安德魯這個牌齡才三個月的猶太男最後成了大贏家﹐一贏三。我輸了一塊錢美金。

除了在屋裡玩牌﹐我們每天都有戶外活動。第二天我們在早餐後行山﹐看雲看樹看枯葉。有雲海﹐不過跟中國黃山比是差遠了。



第三天我們玩 Frisbee Golf。不是高爾夫球﹐而是拋Frisbee飛碟﹐但是用高爾夫球的道理﹐我們走足十八個洞。之後我們打了幾局網球﹐跟著再在戶外野餐。

那天晚上是除夕之夜。藹銳在我們離開達拉斯前便囑咐我們要帶睡衣﹐他說除夕之夜要做個睡衣派對。這個年代還有人作興穿睡衣嗎﹖尤其我們這些沒有兒女父母同住的﹐在家裡根本沒有這個需要。所以也有人逼不得以要在聖誕後第二天趁大減價入貨。我倒是有一件咸豐年前買下的﹐翻箱倒盒才找到﹐是一件頭的睡袍﹐那天晚上出盡風頭﹐因為其他人都是兩件頭的。開了香檳等倒數後大家便散了﹐也沒有甚麼特別。

第四天我們早上十一點便退房﹐之後我們到山的另一端﹐走木橋看兩道瀑布。然後我們便上路﹐到飛機場。

大家都覺得這幾天過得非常愉快﹐於是約好第二年要再拉莊﹐都說要嚐新﹐要找另外一個不同的地點﹐有緣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