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魚

表姐和家人回家省親三周﹐臨走前把四棵室內盆栽托孤。我說橫豎我住在妳隔離街﹐就讓我週末去妳家澆水吧﹐而且我家的阿刨和阿嗲會饞嘴﹐吃了葉之後就會拉肚子﹐幾年前妳送我那盤聖誕紅﹐不就弄到牠們食物中毒麼﹖但她說我可以把它們放進客房裡﹐關上門﹐便少了來來去去的麻煩。

然後她又說﹕還有﹐麻煩你也把小魚兒帶回家。那小魚兒是她女兒的寵物﹐打架魚一條。小外甥女把牠叫小魚兒﹐是看了電視連續劇的原因。我說妳的魚缸這麼小﹐我貓兒會把魚兒吃了﹐還是放在妳家中好。她說魚要天天餵﹐如果你天天來我家﹐倒麻煩。況且魚缸頂上有開關﹐貓兒伸手不進。要是真的吃了﹐你在我們回來前到寵物店買一條以桃代李移花接木便行。

晚上把魚兒和盆栽帶會家。魚缸是塑膠透明﹐小小的﹐放在廚房的架上。小魚兒孤單的在有限的空間游。我倒是不知道人們為何愛養魚。不像貓狗﹐可以放在懷裡擁抱。沒有接觸﹐悶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魚兒還在。阿刨和阿嗲眼尾都不看牠。

下班後﹐我在廚房了弄晚餐。我打開魚缸﹐照表姐吩咐餵了一些魚粉給牠。阿嗲跳上我廚房架上﹐好奇的看魚兒游。我跟阿嗲說﹐你啊少動壞點子。魚兒是給你看著玩的﹐不要嚇著人家。阿嗲好像知道我說甚麼﹐把牠的手動動魚缸﹐像是和魚兒打招呼。魚搖搖尾﹐躲進了假水草堆中。

晚餐後我去看電影。連看了兩部。一是神奇四俠第二集。好爛。看是為了克李斯愛雲打赤胸膛那一幕。第二部是盜海豪情第三集﹐看時敵不住睡意﹐小睡了一會兒。又是爛片一部。我也不知我為何會看這部電影。可能是為了萬人迷不裂霹吧﹐因為喬治庫尼不是我愛的那種型。

回家後我到廚房拿開水喝。命案終於發生了。

事發現場﹕魚缸翻了。裡面的石子撒了滿桌子﹐水瀉了滿地。糟糕﹐魚一定是嗚乎哀哉了﹗我四處找魚的屍體﹐但就是遍尋不穫。我禁不住的笑了﹐笑個不停的﹐太太好笑了﹐比那兩部電影精彩多了。

我家的阿嗲挺聰明﹐會把魚缸推倒不扶﹐然後再施辣手。我揪著阿嗲後頸﹐在魚缸前狠狠的罵牠。但牠沒頭沒腦的看著我﹐像是說﹐咦﹐你瘋啦 - 那家貓兒不吃腥﹖

我又失笑了。把阿嗲擁在懷裡﹐親吻了牠一下。像一個壞父母﹐把闖禍了的小鬼寵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