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似仙的名字是在新加坡時貪玩取的。
大學畢業後﹐我在新加坡工作了兩年多。我對新加坡這個城市有種分不清的感覺。太過乾淨了﹐我嫌它。我一開始已經把自己當成這城市的過客﹐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飛到阿美利堅去。但新加坡也有它可愛的地方。因為年輕﹐這國家一直找不到文化的根源﹐於是便有一種百花齊放的趨勢﹐民間和官方都頻頻邀請不同的國際文化團體蒞新表演。民間也有多個地方戲曲劇社表演﹐給一眾無根的人有發泄表演慾的機會。
我到了新加坡不久便參加了東安會館的粵劇社。人有天份嗎﹐是不會被埋沒的。所以缺乏天份的我是永遠的跑龍套﹐行先死先出台企兩邊的那個。但也認識了不少的好朋友﹐知音。大家柴娃娃的上台表演﹐打發我們的黃金歲月。團員們大都是阿刨迷﹐晚上一起在會館天台上練功踢腿走圓檯﹐一邊訴說對阿刨的熱情﹐一邊罵某個學她的新紮文武生﹐然後各自無音樂伴奏清唱。大家都知道我是仙迷﹐所以我的仙腔很有機會和各刨迷河車。眾人都知道﹐丟給我一個水袖﹐我便會仙姐上身﹐和眾人霧月夜抱泣落紅半遮面兒弄絳紗直到霧散離魂蕩離玉闕外。
有一天﹐大家說不如取個藝名。當然有多個說她們都要用劍字派。一個團友笑說﹕妳們個個都做夢。他要改名叫包紅﹐我則打趣說我要取名靚似仙﹐拿靚次伯的名字來取巧﹐更銘我對仙姐的志。大家都說好。當然後來表演時都沒用這些藝名﹐因為梅香兵卒名字都派不上用場﹐沒得耽誤了偶像的名字。
後來有一個叫黎小玉的花旦﹐隨深圳粵劇團到新加坡表演﹐她唱做俱佳﹐她和馮剛毅演「碧海狂僧」是我看過最動人的粵劇表演。我對大陸的劇本沒有好感﹐因為大多都沒有韻味。但「碧海狂僧」是當年何非凡轟動省港兩地的首本戲﹐當然不差。他們二人的演出令我懷念至今。我那時馬上笑說要改名了﹐要改成靚似仙玉。但黎小玉後勁不繼沒有了消息﹐我當然也不二心﹐專心做回我的靚似仙。
來了美國﹐沒有表演﹐只有在寫粵劇的文字時﹐用靚似仙的名字。
都是因為我愛仙姐。
(我愛仙姐。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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