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8月 22, 2007

茫茫

親愛的時光﹐

你是如何計算日子的呢﹖你或者從來不上心﹐因為在茫茫無邊際的歲月﹐一日二十四小時﹐對你來說又何足道呢﹖我似乎也有同感。不﹐我的生命有限﹐但是﹐感覺相同的是﹐白開水般的歲月﹐每天相同的廿四小時﹐像螞蟻般重複蟻路﹐那麼﹐這一天和那一天﹐昨天、明天和後天﹐又都有甚麼分別﹖

這幾年我是用網球季節來計算歲月。每年到了十一月﹐我便會情緒低落﹐因為一年的網球季節終于完結。但是﹐到了一月﹐便又興奮﹐因為每年的第一個大滿貫賽在墨爾本開始。之後﹐可以期望五月的法國公開賽﹐六月的溫堡頓﹐和八月尾的美國公開賽。這倒提醒了我﹐這幾年﹐令我生命有顏色的事情﹐竟然是這些和我切身無關係的網球賽。難道我的生命是這般無聊﹖

又或者我這幾年的歲月﹐是用橋牌累積分數來衡量呢﹖也不多﹐就那兩三百分﹐是打了六、七十場牌局的成勣﹐那又如何﹖不是已經發現時光在牌與牌之間消耗﹐是十分不劃算嗎﹖但是﹐不打牌﹐那又如何把日子計算﹖

小時候我是很怕死亡。晚上閉上眼睛﹐便讓思潮飄蕩。想到人生不可避免的結局﹐便會打顫。人們永遠怕未知﹐所以人生才有價值。如果沒有生老病死﹐那麼得與失便沒有意譯。這個道理我懂。但是﹐我硬是怕大去了之後﹐便沒有知覺﹐欣賞那花好月圓﹐享受那美酒佳餚﹐看銀幕上那生死纏綿。所以往往會在黑暗中流冷汗﹐對凡塵太過眷戀了。但是﹐就在過了今年生日後﹐發現了生命一直就是一個虛字。那往後的幾十年﹐如果就像現在一般﹐那麼﹐今天去了﹐和三、四十年後才駕鶴﹐又有甚麼分別呢﹖

生命的意義是一個大題目﹐我也不去想它了。曾經讀到的是﹐來這世界一趟﹐造物者是有其目的。但是﹐我是不會有後裔的了﹐而我現在所做的﹐又似乎對世界的影響不大。那麼﹐我來了﹐我走了﹐是否無關痛癢﹐我的生命是否有若微塵﹖

又或者﹐我仍然有個壯志雄心﹐帶了點不甘心﹐才給你寫這一篇嘮叨呢﹖

知名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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